141.六年前的毒——当年谁太执着-《夫人,宠吾可好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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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凤眸却是一直没有落在她的身上,虚落的,落在了一点之上。

    这一点,连半梦都抓不住。

    她害怕,是不是,她从回来的那一刻,就不该选择隐忍?

    不该给萧何喜欢上复始的时间?

    然,萧何突然开口:“玉佩还在?”

    是那枚红珠子玉佩。

    半梦猛点头,对着翠竹命令:“拿来。”

    不过片刻,半梦递过玉佩,萧何撑在掌心之上,凤眸渐渐回拢,定在红珠子之上。

    “爷,我一直保存的很好。”六年中,是她的依靠。

    可萧何掌心一翻,红珠子玉佩被扔向天际。

    “不!”

    半梦惊叫!

    她提力,想要去抓住天际翻飞转动的玉佩,可红色珠子被刺白的天际映射,痛了她的眼,忽然一抹黑,她看不清玉佩的位置,伸出的手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去抓。

    “半梦,为何要在乎,不过只是一块玉佩?”低沉沙哑之色,带着浓浓的不解。

    半梦眨眼瞬间,因着这句话一惊,看到翻飞的玉佩从指间掉落,另一只手欲抬起接住。

    眼前的突地多了抹碧绿之色,她睁着眼睛,却只看到碧绿衣袖一晃而过,再次消失。

    玉佩,已无踪影。

    半梦却松了口气,稳稳落在地上,惊喜喊道:“爷?”

    萧何捏着玉佩,指尖摩挲,眸色太沉。

    半梦又是一窒。

    “翠竹。”萧何忽然开口。

    “相爷。”翠竹上前走两步,在萧何身旁站定,十分恭敬。

    “昨日你还没有领罚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萧何忽然伸手,是那捏着玉佩的手。

    翠竹微垂的眼里,兀地多了一块玉佩,以及,那双纤长的手。

    眼眸轻眨,含了雾气。

    “摔了!”萧何命令。

    她纤瘦的身子一晃,久久不接。

    半梦不可置信,盯着萧何,终于找到声音:“爷?!那是您亲自交给梦儿的!”

    很久了,她一直自称半梦,就是担心他对自己当年离开的不喜,所以恭敬,所以拉了一点距离。

    “跟了本相这么多年,你该是了解。”萧何这话,是对翠竹所说。

    翠竹膝盖一软,嘭地跪地。

    半梦直接去抢他手中的玉佩,可手还没有碰到,就暮然顿住。

    那玉佩,在自己面前,变的粉碎。

    “爷——?!”半梦凄厉喊叫!

    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白色玉佩,在瞬间化为粉末,被她精心系上的红色穗子,因为无力支撑而坠落在地,红色线条凌乱,被微风一吹,颤动不安。

    翠竹眼前被红色渲染,氤氲雾气加重。

    萧何手心摊开,白色粉末从指尖滑落,又瞬间被风吹走。

    半梦疯了似得,用手阻挡着风,阻挡着那被她整日整夜摩挲在手心的玉佩,她现在甚至都能感受得到,这玉佩的温度,以及润滑之感。

    可是,萧何不给她机会,在她冲上来之际,萧何手心一翻,掌心向下。

    红色的珠子完好,坠落在地。

    白色的粉末,随风而逝。

    翠竹的眼,定在沾染了白色粉.末的珠子上,她伸手去捡。

    然,刚捏住红色珠子的刹那,被一只脚踩在了手上,掌心被红色珠子咯的生疼。

    是半梦。

    此时半梦哪里知道自己踩了人,她站在萧何面前,看着他轻拍了手掌,好似解脱了一般,拍掉了所有对她的情。

    染上猩红的双眼,狠厉地瞪向萧何。

    她恨。

    “爷对半梦,可真的毫无一丝感情?”破碎的话出,其实早已翻滚在她喉间很久。

    萧何手背在身后,眉目细凝,知她问的是何夜,可却真的没办法回答。

    他不是何夜,不能替他回答。

    最起码,何夜临死之前,是庇护半梦的。

    爱与不爱,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“是因为复始?”她不死心的继续追问。

    被踩到手的翠竹,却是嘲讽一笑,笑自己,还是笑半梦?

    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。

    萧何问:“当年,可是你下的毒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半梦答。

    她当年敢下药,就绝对不会让人察觉到。

    这么久,他不动自己不问自己,现在来问,就是他不确定。

    这时候的半梦,有种超乎寻常的冷静。

    “呵!”萧何轻笑。

    半梦却因此身体颤栗。

    “那你说,你是哪国人?”

    萧何这话问出口的同时,半梦一个踉跄,脚从翠竹的手背滑掉。

    翠竹连忙抽回手。

    指尖却还是被站稳的半梦狠劲地踩了一下,痛的……已无知觉。

    却还是双手握着那粒红色珠子,贴着胸口而放。

    泪,颓然败落。

    六年前,她便知道,死去的,是那个亲自继承相位,自己服侍两年的相爷。

    即便半梦不知,即便相府其他所有人都不知。

    但,她知。

    在中毒刹那,虽然老丞相隔离了所有人,虽然现在的萧何扮作的很像,可她远远看着,就知,他不是。

    也只有半梦,才会在他三言两语之下,欣喜于那时的相爷没有中毒。

    “爷,您说什么?”

    半梦不死心地反问,憔悴之余,好似真的萧何说了好笑的玩笑。

    “我查过。”

    三个字,足以说明。

    半梦的笑僵硬,昨日复始说,他不知。

    她信。

    可她怎么就忘了,他已不是六年前那个,在处理事情上总显稚嫩的萧何。

    他是足以媲美帝王的萧何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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